为聂公报仇的!”
聂生听黄平口中“主人”、“主人”的说个不停,暗想此人都如此精明强干,身旁的护卫装束整齐,他身后的主人想必更是了得?自己父亲突然亡故,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,自己虽然是长子,但母亲早已去世,家中主事的却是父亲的续弦,那贱人还替父亲生下来一子一女,父亲在世时都不断排挤自己,父亲现在不在了,只怕会更甚。自己若是能结一外援,进可以替父报仇,争夺家业,退可以自保,岂不是一桩大好事?
想到这里,聂生咳嗽了一声,对黄平道:“小子孤陋寡闻,却不知令主人乡里籍贯!”
黄平闻言一笑,心知对方这是有兴趣与魏聪结交,这正入下怀,他咳嗽了一声:“公子,我家主人乃河北邺城人氏,你可曾听说过绛衣将军?”
“绛衣将军?”聂生闻言一愣:“你说的可是张伯和?自然听说过,不过他前段时间不是被人杀了吗?这与你家主人有何关系?”
“斩杀这张伯和的便是敝主人!”黄平傲然笑道:“张伯和治下不严,冲撞了我家主人虎驾,我家主人大怒之下,便将其满门诛灭,夺其基业!”说到这里,他伸手指了指两旁的绛衣护卫:“公子,你看到他们身上的衣袍吗?便是昔日张伯和手下护卫所着,所以从今往后,绛衣将军不再是那张伯和,而是我家主人了!”
听了黄平所言,一室皆惊。张伯路的威名他们可是听了十几年了,像聂生这种晚辈更是从娘胎里出来就耳熟能详,与之相比,聂整都要算是后辈,威名相差不少,前些日子听说被人杀了,眼下这人却说是他家主人杀的,不但如此,还将其满门诛灭,夺其家业,还说从今往后这绛衣将军不是别人,就是他了。听起来像是假的,可看他身后的绛衣护卫,又不像,着实让人拿不定主意。
相比起屋内的其他人,聂生的心思却有些不同,说透了,张伯路昔日虽然和他父亲齐名,都是江湖大豪,但张伯路是四方劫掠的强盗,父亲背地里不好说,至少表面上没干过强盗,只是江湖上将其拿起来并称而已,两人没什么交情,更没有什么利害关系。现在两个人都死了,过去的事情自然也就翻篇了,这魏聪明显是打了取而代之的主意,想要成为下一个绛衣将军,这与自己并无冲突。只要他能替自己取得家中基业,报杀父之仇,自己嘴上捧他一把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?
“原来是魏公!”聂生整理了下衣衫,敛衽下拜:“家父为人暗害,小子年幼,势单力孤,只恨无力为父报仇,还请魏公出手,找出贼人,为家父报仇,生当以父执事之!”
见聂生如此哀求,黄平不禁有些诧异:汉代士风刚烈,对父母之仇看的极重,为了报仇,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,甚至自毁面容,屈身为奴来接近仇人以图复仇也不为怪。如今聂整虽死,但从前来拜祭的人数和村社房屋的大小来看,聂家现在应该有大量的宗族和宾,被害的聂整也颇得人心,应该足够的力量复仇。聂生刚刚说的“势单力孤,无力为父报仇”根本是无稽之谈,再说即便聂家现在无力复仇,要求也犯不着向头次见面的不速之求恳,更不会说出“以父执事之”这种话来了。
黄平正犹疑间,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,回头一看却是第五登在朝自己使眼色,他赶忙将聂生扶起:“公子何必如此,我家主人不在此地,在下不过是一介信使,如何答复你?”
“那就请您速速派人禀告贵主人,将此间事禀告!”聂生却是坚持:“从江陵到柴桑,走水道快的话一来一回也不过六七日功夫,还请将小子的心意转告!”
看到聂生如此坚持,黄平反倒是犹疑了,他正想着如何推辞,身后传来第五登的声音:“既然聂公子如此恳求,那我等就转告一番便是了,不过眼下天色已经晚了,就算要回江陵,那也是明日一早的事情了!不如我等先拜祭了聂公之后,先回去歇息,明日再说如何?”
还没等黄平附和,便听到聂生道:“家中空房甚多,诸位拜祭之后,就在庄中歇息一晚便是,无需来回奔波!”他不待黄平说话,便引领一行人来到后堂拜祭了死者。拜祭时黄平留了个心,细心观察灵堂上的布置,发现堂上死者家属除了聂生之外,还有一个身着孝衣的妙龄少妇,跪坐在正妻的位置,那少妇怀中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男孩,旁边还跪着一个最多大个一两岁的女孩,那少妇虽然脸上蒙了一层薄纱,但仅从露出的皮肤和眉眼看,也是一个极为难得的美人。
“奇怪了,看这妇人的年岁,最多也就二十出头,而那聂生少说也有十四五了,自然不会是这妇人生的。这么说来,这聂生要么是妾生,要么是前妻生子,难怪他刚刚会那副模样!”黄平心中暗忖,他已经有了底气,拜祭死者之后,献上礼物,寒暄了两句就退下了,早有奴婢引领他们到了偏院歇息。
黄平一行人刚刚坐下,第五登示意护卫查看左右,避免隔墙有耳,才低声道:“方才那聂生言辞有些蹊跷,只怕背后另有隐情!”
“不错!”黄平笑了起来:“你方才有没有注意到死者榻旁女子,就是那个面上蒙纱的!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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